编号LH1627。
现在的名字是天见。
刀用。
基本歌仙相关。
偶尔会出现主压切。
CP倾向:歌仙攻,主压切,俱利烛俱利,和泉守受,髭膝。其他吃的很随意。
偶尔会掉落歌仙x女审神者,或其他刀x主乙女向。
考据有误有异议请提出,因为这人经常懒得改。
原则上不允许转载。请善用推荐键。
attention
细川组,歌仙中心,含歌小夜(偏亲情向)
没错就是之前的那个完全版。
有私设。
OK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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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相逢,我心欢喜。
之定跟着那人来到一处豪华的宅邸。他四周环顾,却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不过是从一个没有印象的主人手里到另一个人类手里。如果那人仍然像之前的主人那样,将他束缚在屋舍之内,又有什么趣味可言。
之定一路上只见到初春的嫩叶,正觉得可惜,带他来的人却被引渡到了更加幽静的一处地方。现在拥有他的人并不能看见他的身姿,之定却没法离自己的本体太远。他跟着过了去,待看清满庭的粉樱之后,不禁有了欣喜之情。
啊啊,这一家怕是要比之前的有趣吧。
之定此时还不叫歌仙,也并不懂得所谓的雅。他只是由衷地觉得这满满的山樱灿烂,比沿途所见的纤细脆弱的嫩叶要美上万分。这般“美”的意识,不过是在他形态仍幼的时候,被锻造出自己的“之定”而启的蒙。
然而,这也足够让他期待了。
他随着那人来到某个似乎十分有权力的人面前,学着人类一般跪下——他总觉得,既然是对主人,那么必须是要有些礼节的。听着旁边的男人恭敬地唤老者“幽斋大人”,他仰头,正想端视,却和老者对上了眼。
微微一愣,歌仙似是知道了什么。
这人能看见我?
他心下更加欣喜,正想好好打量,却被老者身旁的少年吸引去了。
深蓝色的头发束起在脑后,袈裟有些破烂,却并不脏乱,好好地系在身上。虽然看个头要比自己大一些,身形却是有些瘦小。看似冷淡的目光在望向自己的时候,也是透出了一份惊讶。
“嗯,不错的刀。”所谓的“幽斋大人”正将自己的本体抽出了刀鞘评判着。之定看着他动作,竟然发现他似乎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对吧?”
那少年也像是回应似地,轻轻点了点头。
[这人……也是刀啊。]
之定心想着,开心之余,恭敬的姿态未减一分。
有同伴了。
这之后被正式接纳进细川家,又好好地做了自我介绍的事情,之定无论什么时候谈起都觉得愉快。
“之定,这里是玉子大人的居所。”
初识结束之后,名为“小夜左文字”的短刀付丧神带着他在宅邸里四处认识。
“玉子大人?”
“是忠兴大人的妻子。”小夜朝某处看去,之定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非常美丽、又非常温柔的女人。
“好漂亮……!”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娴静地微笑着,招着手让他们过来。
小夜微微地露出了笑容:“玉子大人在叫我们过去。去打个招呼吧。”
之定点点头,跟着小夜到了女人跟前,这才看到女人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人类少年。细川玉子摸摸小夜的脑袋,寒暄了几句后,轻轻地拉住站在一旁的之定:“新的孩子吗?长得非常秀丽呢。由小夜你带过来的话,莫非是新的刀?”
“嗯。幽斋大人刚刚收下的,之定作的打刀。”
“是吗。”玉子温和地笑着,摸了摸之定柔软的发:“武将之家,多一把刀也不是稀奇。不过没想到竟是这么可爱的孩子。来,忠利。”她拍拍身边的人类少年,“你将来怕是要继承家业的,趁早认识了。”
少年点点头,礼仪端正地介绍了一番,又握着他的手晃了晃:“你有名字了吗?”
之定摇摇头。
“那就先称呼你作‘之定’吧!”
少年笑得开心,又说:“我带你去看看别处吧!小夜也一起!母亲大人,可以吗?”
“小心一点,你身子不好。”玉子一直都将温和的笑容挂在嘴边,“夫婿也该回来了,玩一会就去迎接吧。”
细川忠利应下,拉着两人跑开。之定的手被他拽着,从肌肤相接处传来的人类的温度,似乎正一丝丝地传入他不该有的“心”内。
啊啊,这是个,极好的家庭啊。
被人领着将细川家认识了个遍后,之定就算是真正在此落户了。初识没多久便被忠兴大人拿去试刀,而后颇为满意地归为己有时之定有些惊讶,却并不讨厌。刀就是要拿来用的。这么说着的忠兴公,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两旁站着的同为刀剑的浮股和加州信长也欣然地接受了新来的弟弟一般的他,这更是让之定觉得暖心。
然而,此时他最亲近的,还是与他身高相仿的小夜左文字。
之定常常跟着小夜玩耍,在幽斋公、忠兴公和行平一同吟诵和歌、探讨文学之时,他也和小夜专心地在一旁听,不知不觉,便爱上了这份风雅。他见小夜总是时不时苦着一张脸,碎碎地念叨着“复仇”,便想着去寻些风雅之物来使对方高兴。忠兴公不带他出门的时候,他就时常跑到种着花的庭园里去,或跟着忠利到小山上去,寻来美丽的花朵,献宝一样送到小夜面前。
“小夜!小夜!”之定唤着,那深蓝色发的少年便坐在廊下朝他看来。“给你这个。”他把手中的小小雏菊送到那人面前,满心期待着。
“……谢谢。”小夜终是笑了,珍重地接下。“很漂亮哦,之定。”
他便认定了他能喜欢。
——与子相离,我心戚戚。
“小夜,小夜。”
稍微长大了一些的之定依然唤作之定,也依然喜欢重复地叫着小夜。他把收集而来的紫藤稍稍编了编,织了个花环戴到小夜头上,自己十分满意地评判:“嗯,果然很适合。”
“……谢谢。”小夜似是有些脸红了,看着比自己高了个头的之定,有些感慨:“之定其实更合适。……你,不知不觉都已经长高那么多了。”
“因为被喜欢着吧。”对于珍重着自己的忠兴公,即使主人有再多奇奇怪怪的逸话,之定也不会觉得讨厌。
“嗯,太好了呢。”
“小夜不也是被幽斋大人非常地喜爱着吗?”
“是呢。”
小夜表情和缓,总算是没有当初那么愁苦的表情了。
然而人世无常。关原一战,被之定视作老师和兄长的行平离了细川家,美丽温和的玉子夫人也在大火内归天。此时与小夜分别二地的之定躲在拉门后面,看着仅仅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的室内,沉默得可怕的忠兴大人,心中也仿佛是充满着所谓的“悲伤”。
“之定。”与他一同呆在忠兴公身边的加州信长摸摸他的头,眼中也溢着悲伤:“过来,别打扰到大人。”
他是知晓人类生命短暂的,却也没想到如此短暂。
而后十年过去,幽斋公也去世了。从幽斋公身旁回到来的小夜眼圈泛红,之定看在眼里,不忍地抱住。
“小夜,小夜。”他轻声唤着,拍着仍然是孩童模样的小夜,“我还陪着你呢。”
“……之定,真是温柔呢。”
他闻见,便笑,然而笑时却又觉得酸楚。
之定依然喜欢给小夜摘来鲜花。芍药开了,他集了一束,送到小夜跟前,望他依然能对他笑。
小夜依然会笑。他便觉得一切都还好。
然而,世事无常这句话,他又是再一次地体验了。
那年饥荒,忠利和忠兴大人都常常蹙眉,就连花园中和山上的花都长得不是很好。他听着两位大人决断,纵使心中如何呼喊,然而如此多年下来,他也明白那是必须。
为什么是小夜呢。为什么一定是小夜呢。
问出来也必定没有让人宽慰的回答吧。
看着低头不言的小夜,之定更觉得难受。
小夜也,一定觉得这是必须的吧。
他想着临别时给小夜送个礼物,第二日一早便匆匆地去挑了花。这朵太艳,这朵不够鲜活。他焦急又苦恼着挑了好一会,终于是小心翼翼地拿着坡上不知何时悄悄生长出的曼珠沙华回到宅邸门前,却只看到一阵尘烟。
“小夜?”
门口只站着加州信长。他便向马车刚驶去的方向望去。
“小夜?……小夜。”
加州信长不忍地闭了眼。
“回去吧,之定。”
之定在原地站了一会。继而轻轻地在曼珠沙华上落下一吻。
他把花朵放到一个角落里。
——以彼之名,谓我之英。
饥荒终究被是安全地渡过了,之定依旧伴在忠兴公的身旁。他有时会考虑,忠兴公是否是因为信了佛之后才变得仁慈呢?所以才会将幽斋公珍重不已的“物”卖去来换得人的性命。
之定常常就想,为什么人的性命如此脆弱?有生命的事物都是这般吗?
一如忠利公栽下的花草树木,稍有不注意叶子就会枯黄,花瓣就会萎落。
在之后忠利公继承了熊本藩,歌仙看着雄伟的熊本城,却没有急忙走进去。他被四周栽种的樱树吸引,此时正是烂漫的时刻,恍惚间似乎有个深蓝色的身影在林间跑过。
“之定?”
浮股揪住了他的衣袖,之定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迈出了脚。
“没什么。”
忠兴公并没有在熊本城久坐,而是到了八代城里隐居。或许是已经厌倦了吧,一如他的父亲一般。嘴上即使埋怨再多,可血缘是不可能抹灭的。
忠兴公大约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因此才会那么担心身为藩主的忠利,以至于调查了他身边的奸臣几何,最后尽数带到了八代城来。
之定还记得那个有些炎热的下午。已经有着青年之姿的他站在忠兴公身边,看着忠兴公把自己的本体从剑鞘中抽出。
处刑的刀居然选了我吗。
他俯视着那三十六个跪地求饶的人,嘴边隐隐带上一丝冷笑。毕竟忠利公于他来说也是颇为重要的一位,胆敢威胁到他的话,不如痛快地死去吧。
“我会漂亮地切下去的,”他也不在乎忠兴公有没有听到,绽开了笑脸说着,“现在就开始吗?”
三十六人中似乎有人看见了他,惊恐地想向后退缩,然而却被第一个削落了脑袋。随着本体的挥舞而穿梭在罪人之间的歌仙,一个接一个地划断了常人所无法看到的“魂”。
当最后一个无首尸身倒地,歌仙站在原地,冷冷地环顾了一圈已经没有生气的罪人们,任凭沾到的污血从自己的发尖上滴落。地上的血渗进泥土里,三十六个头颅在地上依旧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仿佛最期之时见到了什么魔鬼一般。
人类真是脆弱呢。
歌仙回想着刚刚割断颈动脉的感觉,继而嫌弃一般地抬起袖子,心里抱怨着衣服沾到了污渍。
“果然,一如既往的锋利。”
处决完毕的忠兴公似乎心情大好。歌仙微笑着转过头来,说道:“毕竟我可是之定中的一振啊。”
“之定……呵,你也该有个名字了。”
“这三十六家臣,恰恰对应上了三十六歌仙呢。嗯,从今天起,就叫你歌仙兼定吧。”
歌仙。歌仙兼定。
是个沾着鲜血却又极其风雅的名字呢。
有了名字的他欣喜地道谢,复而又望向辽远的天际。
我也终于有名字了哦。与你的名字得以相映成趣的名字。
真想告诉给你听啊。
“小夜。”
歌仙似是品味着余音一般呢喃着,随后垂下头,自嘲地笑着摇了摇。
——之子所向,泛舟难行。
得了名字就会有更多喜爱吗?
或许吧。
歌仙掀起新得的披风,暗黑色的滑皮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圆弧。红色的里面翻出来,扎眼的艳色牡丹栩栩如生。他将披风系好在肩上,捧了捧胸前那朵不知用何仿造、手感如同活物一般的待放牡丹。梳理好白紫两条绳带后,他转过来,问着与他一同换上新装的加州信长:“怎么样?”
被问及的对方淡淡一笑:“很合适。”
歌仙于是发自真心地感到高兴,却不敢多想。
毕竟是物,而非人。
依凭着物体而生的他们,再如何贵重,也不抵人的性命和感情。
看啊,浮股跟着忠兴公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日子,连将军索求时都不肯让出,最后不也是送给了孙子光尚吗。
歌仙还记得那是他头一次看见加州信长如此失魂落魄。他听着他说浮股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听他说忠兴公送出手时有多么舍不得。
可终究是比不过宠爱的人类之孙。
所以在他看到忠兴公将希首座在内的数把刀剑赠与长子忠隆的时候,只向他们说了两个字。
“保重。”
这就是物的宿命啊。
在他离开八代城,被送到忠兴公极其宠爱的四子立孝手里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感慨,终于也轮到自己了。
然而仅仅过了一年,他又回到了忠兴公的身边,伴随着立孝病死的消息。
他的主人一如当初听到忠利死去那般,独自地哭泣着,不久也迎来了自己的最期。
歌仙给忠兴公递去纸笔,看他写下了辞世之句后依旧心中有憾,安静地与他对视。
“结果,最后只有你留在这了吗……”
“啊啊。”
歌仙尊敬又带着怜悯地伏地行礼。周遭的人早已被遣开,空荡的和室里只剩下一人一灵相对。
“哈……你就替我继续看着这个家吧。”
“……恐悦、至极。”
他眼角隐隐划过一道泪痕。
生命如同花逝,一个夏季持续百年。所以才肯托付给并非生灵的我吧。
回到了熊本城的歌仙早已不能被任何人所看见,毕竟能看见他的都已经去了彼岸,如同渡川之水般,滔滔奔流,永不再返。那或许是他无论怎么挥动船桨也到达不了的地方吧。他本想就这么在这熊本城中,作为守护之剑俯瞰世间,然而事总有变数。三代藩主纲利竟然将他下赐,歌仙无可奈何之余,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在拜领完毕后,将行之前,他到庭中最后一次抚了抚忠利的盆栽。当年的小树已经长成了半人高,歌仙有时也会讶异生物的潜力惊人。这之后也定会继续成长吧,毕竟树的寿命比人类要长许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他复又想起小夜。
你是不是也会在各个家族之间流转?
马车驶离了熊本城。歌仙仗着谁也看不见,坐到车顶上,望着高大的城楼逐渐远去。
——与子重逢,喜色难尽。
“花开了啊。”
“今年的花保育得不错呢。”
“加州信长你选哪个?我觉得花菖蒲不错。”
“我的话,果然还是喜欢菊呢。”
那之后过了两百余年。歌仙虽然没想到最终也会试着在刀剑美术商的手上转上几圈才回到细川家来。接他归来的细川护立先生身边站着一个面熟的人,他当初诧异地望去,生驹光忠一如几百年前那样,带着端正的微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今日起就是同僚了呢。”
重新落户的地方据说原先是细川家的宅邸,歌仙踏上不知算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土地,左右环顾,正巧另一把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那边有白色的椿,记得你喜欢。”
他转身看去,加州信长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只不过身上的装束似乎更加新了。两人交流一番,歌仙才终于将情况了解完毕。
永青文库。
永青吗?也好。
不久后古今行平也被带了回来。三人没事时就喜欢溜出馆外,去赏这些年人们养出的花,同诉风雅。恰巧新的主人能够看见他们,兴致来时,四个人便一起喝茶,鉴赏着护立又从某处搜集而来的珍宝。歌仙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几百年前,回到了那个生机洋溢的宅邸里。记忆里玉子大人和忠兴公的面貌仍然那么清晰,忠利公也依然朝他微笑着。
还有那个一身深蓝色的少年。
你现在在哪呢?
问过护立先生之后,歌仙又想。
能否与你再次相见呢?
歌仙把愿望藏在心底。世事变化太无常,没有定数的东西他总不喜欢多想。
“那么,我先去了。”
又过了三百年。歌仙怎么也没想到飞速发展的人类世界也会有被过去所钳住喉咙的一天。跟着神社和政府的人暂且离开永青文库,他暗地嘲讽,却也有了许些期待。
你是否也被选中了呢?小夜。
你是漂亮又锋利的刀啊,一定能够再见的吧。
于是在同所谓审神者在异空间里迎接到小夜左文字的时候,付丧神高兴地露出了笑容,更在二人独处时欣喜地抱住。
“小夜,小夜。”他唤着,习惯一如当初。“终于再见到你了。”
蓝发的少年显得有些局促,却还是害羞地抱回去:“之定你,变化那么大,习惯却没改啊。”
“我有名字了哦。现在的我叫歌仙兼定。”青年的声音里满是得意,“从现在开始我终于可以和你以名字相称了,叫我歌仙吧,小夜。”
和你一样是个美丽的名字啊。小夜脸上有了淡淡的微笑,“遇见我有那么开心吗?”
“当然啊。”歌仙看着对方和自己有着类似瞳色的眼睛,绽开了令人心旷神怡的笑颜。
“我的第一个朋友,最好的伙伴。
与你相别离是多么无奈而令人悲伤,与你同在一个世界却无法相见又是令人多么焦急。
分别了几百年,这日日累积下来的祈愿好不容易才得以实现,我怎么不可能欣喜?”
“小夜难道不开心吗?”
“……不。”小夜嗅着歌仙身上传来的淡淡花香,真诚地回应道:“我也非常高兴。”
“有空的时候,一起来交流下这几百年都是怎么度过的吧。”歌仙学着抚摸他的发顶,心满意足地再次抱住:“然后再一起作歌吧。呐?小夜?”
“好。……歌仙。”
屋外的樱花开得正盛。青年又一次,笑得灿烂。
与子相逢,我心欢喜;
与子相离,我心戚戚。
以彼之名,谓我之英;
之子所向,泛舟难行。
与子重逢,喜色难尽;
唤我之名,换子之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