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LH1627。
现在的名字是天见。
刀用。
基本歌仙相关。
偶尔会出现主压切。
CP倾向:歌仙攻,主压切,俱利烛俱利,和泉守受,髭膝。其他吃的很随意。
偶尔会掉落歌仙x女审神者,或其他刀x主乙女向。
考据有误有异议请提出,因为这人经常懒得改。
原则上不允许转载。请善用推荐键。

关于

【细川组】待宵之人

attention

歌仙兼定&(x)小夜左文字。嗯微歌小夜亲情向。

小心OOC。

推荐配乐(不是),看完之后,或者看的途中,可以去找《廻纽時計》和《待宵姬》来听。

阅读愉快。

顺说,最好看下前篇《相遇》再来看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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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浓绿色枝叶沙沙作响。歌仙听着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小夜。”

 

“那之后是怎么过的?”

重逢之后的某个夜晚,歌仙拉着小夜坐在房间里,点起一盏纸灯笼放在旁边,问起对方这些年的经历。灯光温暖而昏暗,时间凝刻在那张稚气却又带着深沉表情的脸上。深蓝色头发的少年与他相对而坐,眼睛里映着火光,将六百多年的经历缓缓道来。

先是回到了街市,又在黑田家小坐了几年。歌仙听着面有不善,想着难怪长谷部也认得他,支起下巴继续听着。接着又去了哪儿?小夜说的极其简单,若不是歌仙提醒,可能连主人家的姓氏都要省去。茨城,京都,神户,秋田。说到秋田的时候他顿了顿,特意道出了主人的名字。

“柴田果刀匠对你很好吗?”

歌仙问着,小个子的少年点点头。

“甚至有些过于重视了。”

青年挑眉。虽然他不认为会有别的人比幽斋大人更看重小夜,但既然对方如此说了,也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主人吧。接下来又是一番兜兜转转,最终到了大阪,然而这也不过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之后的岁月他模模糊糊,有点记不清,但大约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习惯了奔波之后,平静反而不适应了。”

小夜面色淡然地说着,歌仙虽然理解,但也没法切身体会。他拍拍对方示意已经是该入睡的时间,吹熄掉灯,两人钻进了各自的被窝。

小夜是和他分配在一个房间的。审神者询问他们意见的时候曾提议让左文字三兄弟同住一间,小夜却摇头回绝,拽住了歌仙的袖子。比起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两位哥哥来说,他更加熟悉歌仙,也更有亲近感。彼时的三兄弟互相看着都有一丝尴尬,突然而然地就被告知今后要作为兄弟共同生活,就算能感觉到出自同一人之手的羁绊,也难免会感到生疏。

黑暗中歌仙侧头看着闭上眼睛的小夜,对方入睡得快,睫毛随着呼吸微颤,表情比刚才柔和了几分。现在三人关系好了,小夜却仍然坚持要与自己同住,两位哥哥虽然不了解个中缘由,但还是随着他喜好来。

是温柔的一家人呢。歌仙看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的小夜,习惯地坐起身,将皱着眉头、紧闭双眼的对方抱在怀里,安慰一般地轻拍起他的背部。一段时间后小夜平静下来,沉沉入睡,歌仙这才重新为他盖好被子,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

几乎每一晚,小夜都会做恶梦。江雪和宗三还没来的那段时光中他早已知晓,更明白小夜不愿意让两位兄长操心的心情。重逢的当晚他就觉得不对劲,叫醒冒冷汗的对方后,也没能问个明白,只能自己从只言片语中寻找真相。

复仇,复仇,复仇,憎恨和祈求交杂在少年的梦话里。在二人同在细川家的时间里,歌仙记得这一份伤痛理应淡去不少,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与之相反。

甚至有一夜针对此事的长谈中,小夜的一句话竟让他忽然生气起来,当即捂住了少年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若是有个万一的话,就由歌仙来……”

想起往事的他看着少年叹气,轻轻抚上对方的眉眼。

 少年的恶梦如同泥沼。他每个夜晚都被困在那一座充满悲哀的山上,听着狰狞的笑声捂住耳朵。在梦境之外的歌仙只能通过轻柔的拍背和呼唤让他尽快脱离,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给对方安慰。

至少在这里的岁月里,能终有一天使你的心不再那么沉重。

歌仙再次确认了一遍小夜是否安稳,才闭上了眼睛。

 

这里的每一柄刀都或多或少地带着悲伤的回忆,只不过谁都不会随便挑明。歌仙坐在廊下,看着一起在庭院中玩耍的少年们,目光追踪着深蓝色发的少年。

他比以前更瘦了。歌仙看着不擅长欢笑、却依然努力地跟随着其他人玩耍脚步的少年。阔别太久,彼此间都有些陌生。他明显地感觉到小夜心中的执念比以往更胜,即使再如何认同这份残酷所带来的悲哀的美丽,他也不希望小夜被这痛苦缠绕一辈子。

歌仙想看见少年的笑。像以前一样,浅浅的,真正有着喜悦的笑容。

而那必要的一步就是将他的梦魇驱除。

那要怎么做呢?歌仙苦思冥想,择了个时间带小夜走到了本丸的花圃里。这里少年并不是没来过,只是鲜少能像歌仙那样,每每都能吟诵赞叹,最多也只是说句“漂亮”,因此还引来了歌仙的困惑。

“幽斋大人还在的时候,你好歹还能念上几句别人写的和歌。”

“那时也只是为了应和你……看你高兴而已。”

当时小夜和他一起剪着杂枝,歌仙嘀咕归嘀咕,也没有做再多的抱怨。花圃是交给歌仙负责的,本来也是应他的要求所开辟出来的一块地方。现在梅雨季刚过,土壤还有些湿润,紫阳花还有着余韵。小夜看着青年走到花树旁,怜惜地抚过一簇簇花球,却是蹲了下来。他背对着小夜捣鼓一阵,才转身将手里收集到的花朵递到身后的少年面前。

“给。”

“雏菊?……谢谢。”

因为互相之间都不懂得拒绝对方的好意,少年双手接下,和依然蹲在他面前的歌仙对视,静静地等着他解释。歌仙等了几秒,看对方一脸茫然平静,忍不住补充着问,竟有些急躁了:“还记得以前我第一次给你送的花吗?”

“以前……啊啊,当然记得。”

小夜的嘴角终于有了小小的幅度。他垂眸看着手中娇小稚嫩的花朵,双手握紧了些。

“和那个时候一样,很漂亮呢。”

笑容比昔日要收敛不少,但也算是让歌仙尝到了片刻的满足,以及放心。

“那太好了。”

 

那之后歌仙时不时就摘些花朵回去装饰到房间里,小夜察知他的用心,累了时就躺在一侧,嗅着花香昏昏睡去。毕竟熟悉,这个人的温柔他接受得心安理得。醒来时往往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块毯子,紫发的男人坐在另一边,或在读书,或也闭了眼小憩,小夜便把毯子返盖给对方。

有时歌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柔和地笑。

“醒了?”

“嗯。”

想来或许是相互依赖的。

不需要出战的时候,两个人的时间总是静谧宁和。小夜可以颇有耐心地听歌仙絮絮叨叨,歌仙也能依着他保持安静。下雨的日子他们坐在廊中,小夜看着雨滴溅起泥土、打在紫阳花上,看得入神。歌仙在一边翻着书卷,听着雨声沉醉。

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倒也不觉得尴尬。一人离席,另一人便抬头问一句,然后继续看着花草或是文字。

本丸人员众多,两个人也并非是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小夜陪在两个哥哥身边的日子慢慢变多,三人相处和睦安稳,比起在歌仙面前的成熟来,兄长面前的小夜更多一份稚气。歌仙有时会羡慕,但本身少年对他来说就是亦师亦友,倒也释然。

歌仙记得还小的时候,两个少年手牵着手,自己总在前面拉着他跑,对方显得无奈,自己却笑得开怀。古今传授行平会在终点等着他们,双手一揽把两个人都抱在怀里,小夜总是腼腆不爱笑,自己和行平就一人捏着一边的脸颊,逗得对方不知所措。

细川家的众人毕竟不会经常与他们嬉戏,行平若是不在,教授的任务就落在了小夜头上。除了大名家内的规矩,歌仙还从小夜那得知不少山野民众才能知道的东西。歌仙的求知欲重,东问西问地把小夜榨得脑袋短路,索性捧来书本让他自己阅读。

彼时的之定和现在的歌仙一样读的津津有味,到头来反而他的知识量把小夜吓了一跳。如今他身形见长,师徒的身份也发生了逆转。有段时间歌仙对中国书法来了兴致,练起柳体,小有成就后还拉着小夜一同学习。大手覆着小手,一同握着细长的毛笔,肌肤相贴处温暖得不可思议。

于是有一晚睡前小夜就在那感叹,歌仙现在就像个老师呢。

歌仙听了便笑,与小夜相对坐着,拉起少年瘦削的小手,包裹在厚实的掌心中。

“那也是多亏了小夜。”

首次告诉我友情、亲情的都是你,你就是我这漫长一生的启蒙老师哟。

“人世的温暖和寒冷,世间的美丽与丑恶,最先教会我的,都是小夜呀。”

青年握着他的手,闭了眼将额头抵过去,缓声诉着。纸灯笼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映得少年脸有些红。四周宁静,风动了吹出叶声,蛐蛐躲在草丛里,似乎等了一会,才开始叫唤。小夜抬眼看着对方精致的颜,深吸了口气。

“很晚了。睡觉吧。”

对方避开了话题,歌仙睁开眼,湖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

“说的也对。”

那天晚上歌仙拥着少年入睡。小夜的恶梦似乎一天天褪去,在歌仙怀里睡得香甜,呼吸均匀。

反倒是歌仙久违地做起了梦。

梦里他和小夜蹲在小河边,水面上飘着睡莲,有萤火虫在上面驻足一阵,又很快飞走。仰头能看见圆圆的月,莹绿色的光点飞舞在空中,混杂了星光。

上游有河灯漂流而下。幽幽的火光载在纸船上顺水而流,流过两人面前。歌仙和小夜也从身边拿起几只,点起蜡烛,轻轻地放到水中。近岸的地方长着荇菜,歌仙采下几朵小花,一同放下,看着水流将花朵和点点灯光一同送走。

他转头看向小夜。小夜盯着船灯,脱下草履,伸出一只脚踩入水中,被歌仙抓住了胳膊。

少年转向他,眼中竟有一丝不舍,嘴唇一开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在最后终于出声唤了他的名。

“歌仙。”

青年睁开眼,看见晨光中少年坐在身侧,带着熟悉的表情正在喊他起床。他眨眨眼,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歌仙?”

青年收紧了怀抱。小夜拍了拍他的手臂,力道被稍稍放松。

“早上好,小夜。”

“嗯,早上好。”

 

日光溶进小夜深蓝色的袈裟里,也溶进了歌仙黑色的披风表面。

今日二人要进行长途远征。出发时已经夕阳落山,两个人途中要经过一座高山,走入山道时已经入夜。小夜一路疾走,歌仙迈着大步和他保持着并行,却还是忍不住抱怨:“小夜,一边看风景一边慢慢走不好吗?”

“歌仙想慢一点的话,就慢一点吧。”小夜看了他一眼,提着灯笼继续赶路,“我到山下等你。”

“真是的……”

饶是这么说着,他也没有放慢脚步。歌仙大约明白小夜如此匆忙的理由。少年并不是为了赶路,而只是想尽快离开夜里的山道。现在所身处的环境让他有种正在小夜中山内的错觉,枝叶阴沉地压在头顶上,空气中似乎有着血腥味。小夜不快地皱起眉,他想跑得更快一些,手中的灯笼却十分碍事。

借着天光隐约能看清道路,本身他们在夜里的视力就不错,于是他把灯笼塞到歌仙手上,自己开始朝前奔跑。

“等、小夜!”

歌仙叫了一声,见对方不停,索性把灯笼吹熄一丢,自己也赶了上去。本身他就要比小夜脚程快一些,不一会就追到少年身旁:“突然跑这么快做什么!”

“不是说歌仙不用赶上来也可以的吗?”

“我说你啊……!”

他还想说什么,却在此时和对方一同奔出了树林。山顶上的一段距离没有高大的树木,视野明显光亮起来,歌仙侧过头,看见了繁星遍空。长而明亮的银河清晰可见,如此这般美景遮蔽住了月亮的光辉,各色光芒从遥远的地方迢迢而至,静静地闪耀着。

歌仙看得恍惚,心下惊叹,伸手拉住少年,逼得对方急停,摔进了他的怀里。

“……!做什么……”

“你看。”

少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去,也是屏住了呼吸。广阔天空下星光缀在两人身上,小夜顿了许久,才不禁发出赞叹,回神的时候右手已经被人握住,抬头望去,星夜下的青年笑得温柔。

“很美不是吗?”

“啊啊,确实。”

“所以,”歌仙牵着他开始向前踱步,“慢慢走吧。”

“……”

少年不语,低头攥紧了自己的袈裟,歌仙看着心中微涩,握紧了对方的手。

“没事的。……有我伴着你。”

“……”

少年沉默了许久,终于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青年舒了口气,这才总算放了心。牵着人缓步前行。

然而还是担心,生怕少年哪一天又会消失,就跟以前一样。

若即若离,若得若失。

一语成谶。

 

他本以为那日的星河可以一直延伸的。在他听到小夜被敌军的妖物咬伤、脱离队伍躲入山林之前。

歌仙少有地对着审神者大发脾气,却也明白这并不是低头道歉的审神者的错。他怒是因为如今将近战争终末却出现这等情况,更是因为深知少年看似无碍但心底仍有阴影,若被流言所扰必定会引发最糟糕的后果。他看向一旁,左文字的两个哥哥面色阴郁,江雪抓紧了手中的数珠,而宗三则一直静静地一言不发。

歌仙心中五味杂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自己的失态向审神者道歉之后,目光坚定地提出请求。两位长兄也想同行,却被歌仙婉言谢绝。

“小夜一定不希望你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若是有个万一的话……”

歌仙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明显彼此都已经明白他意下所指。江雪眉间深深皱起,终究还是对着歌仙深深一鞠。

“舍弟……就拜托阁下了。”

 

他奔走寻找着少年的时候,小夜躲在山林的一角蜷着身子蹲着,身上污血斑斑,袈裟和衣裳都被划破。手臂上被咬破的地方流出浓黑的血,他咬着牙,跪下身来。耳内的杂音逼得他头痛不已,挣扎着脱离队伍跑到这里已经是他最终的极限。小夜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很清楚地明白若是他晚走几分,继续面对着昔日同僚,手中的刀刃就很有可能会刺向他珍视的人们。

复仇,复仇,复仇。

原本被压制着的心中黑影膨胀扩大,就像这些年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他不愿回忆起的名气由来一样。痛苦间他看到自己的双手,一手还拿着刀,十指间尽是深红色的血液。

“————!!”

他把刀丢到一边,双手抱紧脑袋,重重地朝地上一磕。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他蜷缩着侧躺在草丛中,泥土里染了血,散出浓浓的腥味。被咬伤的地方肌肉开始撕裂,仿若异型的白骨正一点一点地从肉体中长出。小夜咬着下唇强忍着剧痛,咬得下唇都开始渗血,都不能挡住喉咙中挤压出的呻吟。

小夜!

神志不清中他听到歌仙慌张的声音,就像是以前捉迷藏找不到他时那般慌张的声音,让人怀念。小夜眼前一片污浊,什么都看不清楚。心中念起那个孩子、那个青年的容貌,他眼中的泪水缓缓流下,明明是清澈的泪滴此时却也渐渐变得乌黑。

小夜!

疼痛和杂音还在持续。少年将身体蜷得更紧,开始不断地碎念着“对不起”。

“小夜——!!”

近在咫尺的声音将他惊醒。少年带着泪眼惊讶地扭过头看去,歌仙突然出现在大树一侧,大口喘着气,,头发上和身上的落叶显得他狼狈不堪。他大步走过来将人抱在怀中,手触到带着血肉的突起的白骨,浑身一颤,将人抱得更紧。

“歌仙……为什么?”

包裹着自己的体温并非虚假,小夜看着来人,心中一阵酸楚。对方覆在自己脸上和颈间的发染上血污,小夜看着心疼,身体却因为对方的来到逐渐放松下来:“头发……都脏了。”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歌仙紧紧地将他圈在怀里,冷静片刻后抬首直视着他,眼眶明显开始泛红:“我带你回去。”

“歌仙……”

“能走吗?不然还是我抱着你?”

小夜推开他的手。歌仙的手悬在半空中,继而缓缓地垂下来。少年被他一手托着,微喘着,思路却比之前清晰不少:“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

“……”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

小夜颤着手抹掉对方脸颊上的泪珠,浅浅地微笑:“歌仙……不,之定,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哭呢。”

“……”

“就跟、忠兴大人一样。”

右臂上又是一阵疼痛。小夜紧闭起眼,忍过去之后看到歌仙悲伤的神色,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好……啦。”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耳朵里的杂音依旧没有停止。小夜仰起头来看他,提出了此生最后的请求。

“歌仙。”

他说着,声音虚弱,却仿佛寻求着解脱。

“将我杀了吧。”

 

歌仙回到本丸的时候,手上只有碎成几段的钢身,和破损得失去了往日光彩的刀鞘。

之后不论是锻刀,还是征途中拾得的刀,他都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深蓝色发的少年。

战争终于结束的那天,审神者在他面前伏身许久,只换得他的一声叹息。审神者直至终焉也不敢将那张文书给他看,那张写着“小夜左文字”一名的通知。

本丸消失之前,歌仙坐在昔日有两人身影的房间里,端坐良久。

小夜。

下一次,就在现世中见吧。

 

[22XX年,小夜左文字寄赠给永青文库收藏]

 

回到现世之后又过了几个春秋。本以为相逢之日还需等待许久的歌仙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欣喜难耐,天天守着准备用来展示小夜的玻璃橱柜,仗着谁也看不到自己,在旁边走来走去,连行平都忍不住劝他“要忍耐”。终于到了小夜转交的日子,短刀被慎重放好的下一刻,青年模样的付丧神就兴奋地凑了过去:

“小夜?小夜?醒着吗?”

他敲着橱窗,似乎并未能将刀中的物灵唤醒。他尝试着透过橱窗去触碰刀身,钢铁冰冰冷冷,歌仙的兴奋劲在一次次的尝试未果之后渐渐褪去。

“小夜?”

没有回应。

“……小夜?睡得真熟啊。”

漂亮的钢身在灯光下显得冰冷无情。歌仙只当物灵是还没醒,略感可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本以为立刻就能再见的……”

四季流转,歌仙无事时就靠坐在小夜专属的橱柜旁,给他说着每个季节的变化,期望着这能换来他的回应。

“小夜,永青文库的椿花美得很,你到现在还不能见到,真是可惜啊。”

“小夜,听得见蝉声吗?夏天又快过去了。”

“小夜,现在已经入秋了,门外开始堆起落叶了呢。”

“下雪了哦,小夜……”

几年,几十年。歌仙日日反复叨念着少年,却始终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没能看到对方的姿态。岁月更替,他固执地等着,等着少年有朝一日重新念起他的名字。

又是一个夏夜。他靠着橱柜席地而坐,看着窗外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这比那天和你一起看到的要逊色多了啊。

歌仙伸出手,虚虚地抓住一颗,张开手掌却什么都没有。

小夜。

他头向后靠着,心中的声音不知要说给谁听。

与你一同度过的数千个夜晚;

一同赞叹过的亿万星辰;

难得一见的、你稚嫩脸庞上的、柔和笑脸;

全部,全部,都是我永世的珍宝。

他有些失神,闭上眼深呼吸。夜风吹动枝叶,窗外的浓绿色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展馆中荡起回声。

何时才能再次与你一同,送别夏夜的离去呢。

歌仙听着周围细碎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小夜。”

 

几つもの轮廻の中で  いつの日か 逢えると信じてい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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